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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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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羅大眾在年假結束後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,開啟新一年的工作。《成為一家人吧》節目組卻組織了一次集體活動,讓八位嘉賓全部空出一天行程,去實現他們之前的心願——一起去滑雪。

一大清早,小別墅裏住著的四男四女全部出動,出門準備上車。邵野殷勤地給弈清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弈清也沒拒絕,自然地坐了進去。

邵野心情明媚,屁顛屁顛地跑到另一邊,坐到駕駛室裏。在一旁一直註意著他的尤以月不由地咬牙,看向弈清的目光夾雜著幾分怨毒:憑什麽她處處與自己作對,在劇裏搶走自己的風頭,在現實中搶走自己喜歡的人。她憑什麽能輕而易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!

尤以月的內心在無盡的嫉妒和暗恨中越發的扭曲,進入娛樂圈後的沈寂讓她心生不甘,與她最初的平和淡雅模樣越走越遠。

在她走神間,路如之已經拉著溫斯朗坐上了邵野和弈清的後座,程薇、段賢和梁凱澤上了另一輛車。頓時,只剩尤以月一人還站在外面,她回過神來又羞又惱,有些無措。

“小尤,”梁凱澤嘆了口氣,招呼道,“快過來,這裏還有一個座位。”

尤以月快步走過來,上了車。

載著滿滿當當八個人的兩輛車前後腳出發了,後面還跟著兩輛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車子。四輛車向著郊區的滑雪場行駛。

一路上,路如之說著之前遇到過的奇葩事情,聲情並茂,引得車上其他人不禁發笑。邵野也說了一些之前的趣事,四人開起了故事會,車上氣氛一片歡樂。而另一輛車上就安靜許多了,程薇不是個靜的下來的人,可其他幾人都不說話,她既不能打擾段賢開車,和梁凱澤又沒話聊、和尤以月是不想聊。最後她苦悶地選擇了呼呼大睡。

不知過去了多久,程薇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被段賢推醒了。她朦朦朧朧地坐直身子,茫然地左右看著,“到了?”

“到了。”段賢好笑地看著她,委婉地提醒她,“嗯……嘴角……”

“啊?”程薇沒反應過來。

段賢無奈,抽了一張紙巾突然湊近她,他那張白皙年輕的臉在程薇眼中突然放大,她不禁瞪大了眼睛,屏住呼吸,心跳突然加速。

“你以後還是不要在攝像頭前睡覺了,太影響形象了。”段賢給她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痕跡,身子立刻後退,退回到一個安全距離。

程薇的臉一下子爆紅,打開車門就跑了出去。之後她一直賴在弈清身邊,躲著段賢。

節目組提前給他們買好了票,交了滑雪裝備的押金。他們就只用換好滑雪服,戴上手套、頭盔、墨鏡,穿上裝有滑雪板的鞋子,然後進去玩就好了。

但他們緊接著要面臨的問題就是,有些人不會滑雪。

不會滑雪人員一號程薇穿著笨重的防水滑雪服,一搖一擺地像只企鵝一樣在雪地裏走著,“我們怎麽辦?要找教練嗎?”

“你的免費教練來了。”段賢利落地滑了過來,拎起程薇後頸處的衣服領子。他對著其他人笑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人我先帶走了。”

剩下不會滑雪人員二號弈清和不會滑雪人員三號邵野在原地發呆。

不會滑雪人員四號路如之也被她的教練溫斯朗帶走,扶著她在一旁小心地慢慢滑著。尤以月本來想過來,卻被一個據說是她粉絲的滑雪場工作人員纏住了,她不得不微笑著應付他。梁凱澤早早離開了,本著不摻和不礙事的原則,他一個人在雪山上滑得痛快。

“就剩我們兩個了,”邵野語氣裏難掩興奮,“我們自己慢慢摸索著滑吧。”
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弈清總覺得事情不太靠譜。

果然,在第三次從坡上滾下去後,弈清掙紮著爬起來,渾身都是雪,連頭發絲上都沾著雪,看起來很是狼狽。

邵野慢慢悠悠地小心從坡上滑下來,捧腹大笑,“哈哈哈你怎麽這麽笨啊!”

弈清氣得半天沒能爬起來,她摸到剛剛被拋到一旁的滑雪杖,狠狠地朝邵野扔去。正好砸在他的小腿上,邵野一時不穩摔倒在地,咕嚕咕嚕地滾下來,一頭紮進弈清身邊的雪地上。

他手忙腳亂地掙紮著起來,弈清在一旁不停地抓起一把雪揚到他身上,大聲嘲笑著,“大少爺你不是也摔了哈哈哈……”

跟拍攝影師小武小劉扛著攝像機沈默了,這兩個人也太幼稚了吧?

“好了好了,我錯了。”邵野一邊擋著臉,一邊求饒道。

可弈清正在氣頭上,手上不停,繼續朝他揚著雪,恨恨地說著,“讓你之前把雪球砸到我臉上……還伸腳絆我……說我鬼上身……”作為一個天蠍座,她最擅長的就是記仇。

“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。”邵野不停求饒著,擋著臉不讓雪揚進眼睛裏,一邊跪著慢慢朝弈清挪動。

弈清只覺他敷衍,心裏更生氣了。

邵野見她手上還是不停,只能無奈地撲向她一把抱住,困住她的手,低頭認真地看向她,“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弈清心裏的怒氣像是氣球仿佛一下子被人戳破了,怒氣全都跑光了。她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邵野的臉,微微楞神。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方,一時間世界都安靜下來了,只剩彼此胸膛裏略微加速的心跳聲。

心理學家曾發現,人與人之間的所處位置之間的距離具有一定的意義。1.2米是一個安全距離,如果不是你特別信任、熟悉或親近的人逾越了這個距離,你會覺得不舒服。0.45~1.2米是一個私人距離,是你和你的親人、朋友會保持的距離;低於0.45米的距離被稱為親密距離,證明雙方之間關系親密,一般是夫妻或情侶間的距離。

弈清和邵野此時彼此間的距離也不過十幾厘米,已經完全入侵對方的安全範圍。邵野低頭看著弈清,一張清麗的臉,略微上挑的桃花眼,被凍紅的小鼻子和紅潤的嘴唇。他已經分辨不出是她長成了自己喜歡的樣子,還是自己喜歡上了她的樣子……

邵野不禁屏住呼吸,又低頭,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。

在發生某些不可控的事情前,弈清反應過來,先把頭扭開了,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一旁。

一旁圍觀的小武小劉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遺憾的唏噓聲。哎,就差一點了……

邵野也一下子松開手,任由弈清離開他的懷抱,拉開彼此間過分暧昧的距離。他利索地爬起來,把弈清也拉起來,不自在地咳了一聲,“額……我們繼續滑雪吧,你的身體向下壓,把力量壓在小腿,放松,不要怕摔。我會在一旁扶著你的……”他終於認真起來,耐心地和她說著自己剛剛總結出來的滑雪技巧。

弈清也強裝平靜地認真學著,沒多久便能有模有樣地滑一小段路了。

……

八個人玩到天都黑了,才準備回家。返程的車上不同於來時的歡樂,邵野專註地開著車,一言不發。弈清扭頭看著窗外,像是在看風景。路如之左右打量氣氛詭異的兩人,眼睛滴溜溜地打轉,她正思考著呢,突然打了一個噴嚏,之後再難控制住,噴嚏一個接一個的。

弈清轉回頭去,問道,“你是不是著涼了?”

“可能吧。”路如之不在意地揮揮手,“回去我就沖個感冒沖劑喝。”

“你可千萬別忘記了。”弈清叮嚀著。

結果回去後路如之真的忘記了。第二天一大早,弈清就聽到旁邊床上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咳嗽聲,期間還夾雜著一聲又一聲的“阿嚏——”

她起床一看,躺在旁邊床上的路如之臉頰通紅,大口喘著氣,一看就病得不輕。弈清摸了一下她的額頭,被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。

她倒了一杯水,把路如之推醒,“路路,你難受的厲害嗎?要不要陪你去趟醫院?”

路如之拖著綿軟的身子坐起來,小口喝著水,虛弱地說著,“不用,我吃個藥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
“行,我去給你拿藥。”弈清輕聲說著,攏了攏頭發,下樓了。

一大清早,尤以月就坐在客廳裏看電視。弈清有些驚訝,“以月,你起真早。”

“程薇一直在打噴嚏,我被吵醒後就出來了。”尤以月表情平淡,不願與她多談。

弈清拉開茶幾下面的抽屜,拿出藥箱,在裏面翻找著,隨口問道,“程薇吃藥了嗎?”

“沒有,她又睡下了。”尤以月有些煩躁地說。

弈清噎了一下,拿著藥又走進廚房裏,熬了一鍋白米粥。打開砂鍋的蓋子,裏面的白粥雖然清淡,但香味撲鼻,飽滿軟糯的大米粒粒分明,香滑粘稠。她先盛了兩碗,連著藥一起放到托盤上。

被香味勾出來的段賢打開房門,走到廚房裏,問弈清,“你熬了粥?”

“嗯,我熬了不少,你們都可以喝,不夠吃的你們就再做點別的。以月,你也過來吃吧。”弈清說完,端起托盤往樓上走,“我去給路路和程薇送上去,她們兩個都感冒了。”

她先是去了程薇房間,把程薇搖醒,“先喝點粥,吃了藥再睡。”

“謝謝你啊,弈清。”程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“我可不能再睡了,今天還有個演出。”

弈清嘆了口氣,“那你要爭氣點,快點好起來。你可以自己喝嗎?我還要去照顧路如之,她也病了。”

程薇掙紮著坐起身來,端起碗來一口一口地喝著粥,揮手讓弈清走,不用擔心她。

弈清回到自己的房間,把又癱倒的路如之拉起來。

過了一會兒,弈清擡頭看著溫度計,“三十八度多,燒得不算太高。”

在她身後,路如之安安靜靜地喝著粥,黑發垂在臉頰兩側,顯得柔弱又溫婉。弈清親眼看著她吃下藥後才松了一口氣,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才下樓吃早飯。

餐桌上坐著尤以月和邵野兩個人,溫斯朗在廚房裏盛粥,見她下樓,又盛了一碗,一起端到桌上。

“吃吧,還有面包和煎雞蛋。”溫斯朗放到弈清面前。

弈清對他笑了下,“謝謝。”

邵野心裏不平,這漂亮女人幹嘛對著別人笑,想著他狠狠咬了一口面包。

溫斯朗一邊吃,一邊和她聊著,“我聽段賢講,程薇和路路都感冒了?嚴重嗎?”

“程薇有些重感冒。路路感冒加重,現在有些發燒。”弈清說道,“兩個人都已經吃了藥。”

“那我等下去看看她。”溫斯朗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。

兩人一來一往的聊著,別人根本插不進去。邵野心裏的酸溜溜的,更加用力地咬著面包,一口接一口,然後……

然後他噎著了。坐在他對面的尤以月第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的人,連忙起身走到他身旁幫他拍著後背,又遞給他一杯水,邵野這才緩過來。

弈清回過頭去看向他們時,尤以月正親昵地撫著邵野的後背。邵野剛緩過來,就感受到一道冷冷的視線,冷得他渾身抖了一下。在他看過來的時候,弈清又平靜地低下了頭,自顧自地喝著自己的粥。

吃完飯後,溫斯朗看弈清一人在洗碗,控制住自己按捺不住的腳,和她一起洗過碗之後才上了樓,去看路如之。

弈清又和以往一樣,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一邊摸著狗熊,一邊看著劇本。尤以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電視,兩人沒有一點交流。邵野把自己關進房間裏,不知道在幹什麽。

(邵野:我在生悶氣!她今天還沒和我說過一句話!)

沒一會兒,病懨懨的程薇走下樓,看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要出門。弈清有些擔憂地問道,“程薇,你好點了嗎?”

“好一點了,還撐得住!”程薇強打起精神,給自己打氣地喊道。

聽見聲音的段賢從房間裏出來,“你這個樣子還要去工作?”他不等程薇回答,又進屋拿了一件外套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他扶著程薇出了門。家裏又恢覆一片平靜,大家繼續剛剛在做的事情。

(邵野:她怎麽不進來問問我怎麽了?我生氣表現地還不夠明顯嗎?)

……

到了下午,路如之的燒終於退下去了,弈清剛要松一口氣,尤以月上來說溫斯朗也感冒了,說完她又走了。

“上午還好好的,怎麽現在突然感冒了?”弈清詫異,思考了一會兒,她看向還躺在床上的路如之,“該不會是你傳染的吧?”

路如之一下子把被子蒙到頭上,不好意思地說道,“哎呀,情難自禁嘛。”

弈清看向一旁的攝像頭,“拍到了?”

“我們那啥的時候,老溫伸手抓住了攝像頭,應該沒被拍進去。”路如之嬌羞地在床上來回打滾。

“你們可真會玩。”弈清佩服,“我去看看那位為愛犧牲的病人去。”

她敲了敲一樓的男生房間的門,推門進去。邵野躺在床上,捧著一本書看著,見她進來冷哼一聲。弈清也不理他,問溫斯朗,“你現在難受的厲害嗎?”

“我沒事。”溫斯朗說著就打了個噴嚏,英俊的五官扭成一團。

“我還是去給你拿藥去吧。”弈清關切地說,“正好到晚飯的點了,你想吃點什麽,我去給你做。吃完飯再吃藥。”

“不用了,太麻煩你了。”溫斯朗推讓道,然後毫不客氣地報菜單,“瘦肉菜粥、土豆餅和肉沫茄子。”

弈清笑了,“行——”

“吃什麽吃,”一旁的邵野不耐煩地吼著,“讓他多喝點熱水就行。男人哪用得著別人照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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